“请父王成全!”苻法同样朗声说道,“今夜乱起,永固、博休皆需孩儿攘助!”
苻雄却只是沉默。
“父王!”苻法再喊一声。
“罢了,罢了!”苻雄烦躁的摆了摆手,拿起桌上的虎符,狠狠地掷在地上,“且去,且去!”
苻法依旧膝行向前,双手捧起虎符,重重叩首,声音已经带着哭腔:
“孩儿不忠不孝,愧对父王养育之恩,但兄弟情谊、家族生死,孩儿不能不管不问!”
苻雄默然坐在那里,一声不吭,聋了一般。
苻法径直转身,匆匆离去。
其实就算是苻雄不答应,他也可以指挥的动自己的麾下。
但是终归还是少了一点儿名正言顺,苻法性情稳重而保守,自然觉得没有办法向父王和部下交代。
吕婆楼并未跟着苻法一起走,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。
“尔,为何不去?”苻雄的声音有些喑哑。
吕婆楼抬起头,发现这位执掌秦国杀人权的丞相、东海王,双目空洞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在看什么。
感觉到苻雄的想法应该自己相差无几,不赞同却又无从反对,所以吕婆楼喟然叹道:
“世子之谋,臣本不赞同,但身为人师,既不可阻拦世子误入歧途,亦不能阻拦兄弟阋墙、臣子逼宫,臣愧对陛下和大王。”
“这不怪你。”苻雄摇了摇头,“永固自幼便执拗而有主见,余这父王未曾教导,是余之过也。世子傅有大才,虽不愿却也为永固奔走,本王当感谢世子傅。”
“臣下有愧,当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