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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以璇不知道为什么,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一阵压抑不住的酸意会直冲鼻端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为了得到一句答案连夜渡海, 千里奔赴, 却最终积攒了满腹失望,徒劳而返的夏夜。
那个夏夜没被看到的委屈, 在这个冬夜得到了姗姗来迟的承认。
明明已经时过境迁, 明明她昨晚其实也没把潘钰的话太当回事,现在却像个摔倒时没人扶就不哭,有人来哄就忍不住落泪的小孩,越想越伤心。
不是伤心当初贝莹对舆论的操控,也不是伤心昨晚潘钰撒下的谎话。
她是在想,边叙这句话怎么没来得早一点。
视线模糊成一片, 梁以璇撇过头去, 盯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努力收敛眼底的热意。
边叙跨了一步, 重新来到她正对面:“生气?”
梁以璇摇摇头,转过身躲开去。
边叙步步紧逼地再次跟过去:“我刚刚才知道这事, 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,总不能更快了。”
“不是,梁以璇, 你碰上这种事你得跟我说, 不然我哪……”他不知是气是笑地低下头去,看见她水汽弥漫的眼睛, 到嘴边的话忽然一哽。
他投降似的自顾自点了点头:“行,我的。”又弯下身去, 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痕, 放低了声说, “不哭了。”
梁以璇推开他的手:“我不是……”
她想说她不是因为这件事哭的。
边叙接话倒接得快,懒洋洋叹了口气:“对,你不是在哭,就是沙子进了眼睛,穿堂风太大,舞台光太刺眼,特效烟雾太呛鼻。”
梁以璇一噎,情绪一下跑了个空,抬起眼来瞪他。
“梁以璇,不是我说,”边叙摇头提醒她,“你这么梨花带雨地瞪人谁受得住,到时候别又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怪我对你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