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边打仗?”李实问道,“咱们这里怎么半点风声没有?”
薛青昊道:“听我师傅说,边关大战不多,小战不断。只要不过山海关,一概不往京里报急,惟恐京东圣上和各位贵人。”
“唉”,李实叹一声,“林栝那小子就想不开,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多好,咱们一道做生意赚点银子,非得往边关去。军功就那么好挣?”
“林大哥老早就立志戍边了,”薛青昊道:“等我学成武艺也去打仗,保家卫国,顺便给姐挣个诰命回来。”
严清怡抿着嘴儿笑笑。
她不奢求诰命,就只希望林栝能平安回来。
自打薛青昊带着秦虎等人到春风楼吃了饭,荣盛车行的车夫护院就时不时去那里吃饭,还介绍别的客人过去,春风楼的生意慢慢兴旺起来。
第一个月是亏损,第二个月就开始持平。
李实掌管着采买的职责,每天干劲十足,天不亮就往各处集市上跑。
秦虎终于打听到了林栝的消息,去年冬天的时候,林栝带人往亦不剌山探查鞑子残部,正遇到雪崩,九死一生,终于捡了条命回来。
在赵霆家中养伤养了三个月,伤还没好利索,又出去打仗了。
严清怡无可奈何。
不管怎样,只要人活着就好。
能出去打仗,就说明身体已经康复了。
六月初二,严清怡及笄。
本来她打算安安静静地过了十五岁生辰,不曾想,一大早,钱氏就带着魏欣跟何若薰来给她操办及笄礼。
钱氏是长辈,理所当然是主宾,笑着给严清怡重新梳了头,插了支赤金西番莲簪头的发簪。
魏欣捧着镜子给她看。
西番莲的花芯处镶着枚桂圆大的南珠,莹润亮泽。严清怡额发尽数梳了上去,露出光滑明洁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