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清怡用了心思调理饭菜,不过半个月的工夫,薛青昊的脸色就开始红润起来。
只是她囊中更见羞涩。
尤其已经到了六月中,炽热难当,就是在外头站上一刻钟都会被晒得头晕目眩,何况要走那么远去摆摊。
而且即便摆了摊子,也不见得会有人买。
毕竟,这不像菜蔬粮米,每天必须要吃,这只是装饰打扮的东西,戴不戴都可以。
所以,连着好几天都是分文未进,严清怡只好改成每五天出去摆一次摊子,其余时间就在家里做绢花,此外也画出了几幅式样不错的裙子。
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了荤腥,严清怡的癸水终于来了一次,持续时日却不长,仅仅三日就没了。
严清怡没心思去瞧郎中,打算先将养些日子,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说。
这天,她挑出来十枝绢花用包裹包着,刚走出家门,便瞧见街对面有个人正四下张望。
那人身材瘦削,面目冷峻,穿一身靛蓝色裋褐,岂不正是林栝?
严清怡惊喜交加,正要出声呼唤,林栝已瞧见她,大步走上前,唇角带着浅浅笑意,“我在找你说的月季花,没看到哪家门前有月季。”
严清怡羞红了脸,“我买了两棵没养活,后来就没再买…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“还是催军需,”林栝简短地回答,“你要出门?”
严清怡扬起手里包裹,“去卖绢花。阿昊学武去了,你进屋歇会儿吧。”
“不用,”林栝笑着摇头,“昨儿赶着关城门之前到的,已经在会同馆歇了一夜,刚才去户部递交了文书,这才过来找你。我陪你一道去。”
春兰忙把手里竹篮及两只马扎子交给林栝,“正好,我把阿昊的棉袄接上一截,我瞧着袖子又短了。”识趣地转身回了屋子。
京都素有“西贵东富北贫南贱”之说,阜财坊位于京都西南角,便属于“贱”的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