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 轻声道:“俗话说得好,病从口入祸从口出, 嚣张了这些时日,也该消停消停了。”
青柏听出话音来,开口道:“我去槐花胡同跑一趟,封了她的嘴?”
七爷思量会儿,点点头,“略施惩戒即可, 倘或她仍不知错,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让她也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青柏心里有了数, 躬身离开, 回去换了身玄色裋褐,塞一张玄色帕子在怀里, 大步往槐花胡同走。
小郑子端着茶壶轻手轻脚地进来,给七爷续上热茶, 笑着问道:“爷是要接着挑石头还是看会儿书?”
七爷瞧一眼窗外清淡的月色, “夜了, 对着灯烛颜色看不真切, 等明儿再挑……罗雁回最近没写信来?”
小郑子梗一下, “没有, 就过年那会儿写信给爷拜年, 然后再没来信。爷有话交代他?”
七爷笑笑, “这小子,被拘了这么些年,终于撒丫子了,连主子都忘了。我没话交代他,就是想知道他去了大半年,当初吩咐他的话想清楚了没有。”
“那我写封信去问问?”小郑子道。
七爷摇头,“不用,他要是想回来,自会写信来。”
言外之意,罗雁回可能不想回京都了。
小郑子退下去,恨得牙根痒痒,心里直将罗雁回骂了千回百回。
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,走之前说得好听,说隔上十天半个月就给七爷写封信,开头两个月还成,每个月总有三封信过来,可这次,都两个多月了,只言片语都没有。
肯定是把七爷忘了脑后边去了。
七爷待他多好啊。
罗雁回不爱看书,七爷拖着病重的身子督促他读书写字,还亲自写字帖告诉他临摹。罗雁回脾气急,不管宫里宫外断不了捅篓子,都是七爷给他擦屁股。
还有上次,要不是罗雁回把那个严姑娘推到湖里,七爷至于病情加重,直到现在还没好利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