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若薰就带几人出了正房往西边走,走不多远便见一面两丈见方的镜湖,湖心盖座六角亭,有竹桥从岸边通往亭子,再往西是一处三进院落。
何若薰介绍道:“那边是我的住处,我家园子小,没什么值当看的,我屋里倒是有几盆花还能入眼,进去喝杯茶吃点点心。”
众人笑着道声好,随在何若薰身后走过去。
屋檐下挂着匾额,上书“舒心斋”三个大字,字迹笔势豪纵遒劲有力。
严清怡笑道:“这院子名字不错,可要是配这字的话,叫剑心斋更好。”
何若薰指着她笑,“就你眼尖,我也觉得气势太足了些,但是我大哥亲笔写的,又非要送给我,只得将就着挂。”
进了大门,就见原本倒座房与垂花门之间的外院架成了花房,何若薰掀了花房门口的棉布帘子道:“这会儿没有开的花,有本山茶刚坐下骨朵,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过年开花,想要看的待会儿自个来瞧。”
再往前走,就是内院,正房是三间带着东西各三间厢房。
待客之处设在东厢房。
跟大多数宴会一样,都准备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,另有琴棋等物件以供诸人作乐。
众人坐定,丫鬟顺次倒上茶。
严清怡笑着问李妍,“你们是几时到的,前阵子下过雪,路上好不好走?京都的冬天比济南府冷许多,你们可往外头玩过没有?”
李妍笑答:“来了差不多半个月,一直在家里收拾物品,好容易安顿下来。我们还算幸运,来得时候还好,路上雪已经化了,不过刚到京都第二天又开始下雪。这冷真让人受不了,都不敢出门。”
李婉附和道:“可不是,屋里生着火盆也不管用,睡觉时还得抱着汤婆子。”顿一顿,笑道,“三娘跟在济南府时变了许多,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。”
在济南府时,严清怡虽然态度也是落落大方,但总给人小心谨慎的感觉,可方才,严清怡却是平和的,从容地跟何若薰以及淮海侯家的姑娘说话。
好像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,毫不胆怯。
“真的吗?”严清怡启唇浅笑,“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?”
话音刚落,就听门外传来清脆甜美的声音,“姑姑肯定越来越漂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