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相传千年的古曲《流水》。
泉水淌过寂静的山林,流过平缓的山坡,飞瀑般倾泻于山谷之中,汇入山泉,琴声也时而高亢时而清冷时而澎湃时而明澈,最后缓缓收势。
严清怡赞道:“洋洋兮志在流水。”
蔡如娇面露得色,问道:“你也知道这琴曲?我琴棋书画都学过,但是最喜欢弹琴,所以把琴也带来了。”
严清怡道:“表姐都学过哪些曲子?”
“十几曲吧,”蔡如娇扳着指头数,“《高山》、《流水》、《广陵散》都学过,不过练得最多的就是《流水》和《佩兰》。”
大姨母颌首笑道:“阿娇这手琴弹得真不错,《流水》也罢,《佩兰》也罢都是好曲子,以后要勤加练习别落下了。”
高山流水觅知音,而《佩兰》……严清怡顿时想起“兰生空谷,无人自芳;苟非幽人,谁与相将”的句子,这不是自比为空谷幽兰欲寻知己的意思嘛?
严清怡不由看向大姨母。
大姨母笑容亲切,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慈爱,“阿清,你也得学学弹琴。”
严清怡赧然道:“我对词曲韵律一窍不通,大姨母还是别难为我了。有这个工夫,不如我再给你做两双鞋。”
大姨母暗忖,这样也好,蔡如娇能抚琴能作画,严清怡写一笔好字又做得好女红,说不定哪根藤上能结个瓜。
说不定贵人还真就不喜欢听琴曲呢?
如此想着,便没要求严清怡非得学琴。
再过几天,何若薰果真递了帖子上门,和她一道来的还有位严清怡压根没有想到的客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