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还不到花期,却已经坐了好几个花苞,花苞鼓胀胀的,透出花瓣的颜色,一盆是大红的,另一盆则是粉黄的。
月季易活好养,花期也长,一年足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开花,最适合平头百姓家养。
上次林栝见严清怡窗台上生着蒜苗,今天就特特带了两盆花。
薛氏暗叹他肯用心,接过花盆摆在廊下,顺势朝厨房看了眼。
林栝也顺着她的目光朝厨房望去,严清怡在低头切菜,她穿着半旧的水红色袄子,腰间系条蓝布围裙,鬓边有碎发垂在腮旁,遮住了她的脸。
案板上,整整齐齐地码着豆腐皮,严清怡左手按住豆腐皮边缘,另一手握着黑铁菜刀,手起刀落,左手退右手进,刀刃据手指始终保持着毫厘之距,动作不徐不疾轻盈灵动,像是和着韵律一般。
切完豆腐皮,严清怡抬头,不经意瞧见院子里的林栝,顿时弯起眉眼。
那笑容明媚灿烂,如同五月枝头盛开的石榴花。
林栝心跳顿时停了半拍,很快侧过头随在薛青昊身后进了他的屋子。
午正时分,严清怡端出四菜一汤和一大盘包子。
包子是早上蒸出来的。
严清怡将五花肉的肥膘剔下来,㸆出一碗猪油,剩下的油脂渣则与白菜掺和着做成包子馅。
菜是炸鱼丸子、醋溜白菜、香菇炖鸡还有凉拌荠菜,汤就是一大盆煮干丝。
薛青昊早就馋得口水流,催着林栝动筷子,“我姐做菜可好吃了,我娘做得也好吃,但是天天吃就吃腻了,我姐总能做出新鲜菜,这盆汤以前就没做过。”
林栝自然知道那是煮干丝,他生在扬州,幼时经常吃得到,后来离家远行,已有六七年没吃过这道菜了。
这道菜最讲究刀工,里面的豆腐丝、笋丝、火腿丝、蛋皮丝都要切得细如牛毛丝丝不乱,这样才能入了味。
也不知费了她多少工夫才做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