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清怡叹口气,不买觉得对不住林栝,可买了又不愿送给他,好像送过去就意味着回应了他的感情。
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所幸她现在尚不到十二岁,离议亲还差两三年。
抛去这恼人的念头,严清怡点燃油灯,把栗子在锅里炒热了,交给严青旻。
“谢谢姐,”严青旻欢欢喜喜地接在手里。
严清怡做饭,听到外面严青昊“喀嚓喀嚓”剥栗子的声音,心中黯然,他吃了这许多时候,竟是没想起来送给她一粒尝尝。
饭做好许久,严其华仍没有回来。
严青旻吃了炒栗子并不觉得饿,严清怡却不想再等了,端出饭菜,两人静默地吃了。
***
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,这是瓦沿子在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。
房梁上挂了好几盏大红灯笼,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昼。
里面摆着七八张圆桌,每张桌子都围着不少人。最里头那张桌子更是,层层叠叠地挤了十几人,有看热闹的,也有下注拼运气的。
庄家右手拿着骰盅,上下左右不停地晃动着,“最后一把,猜大猜小,买定离手,绝无反悔。”
桌面上零零散散地堆着铜钱及散碎银子。
严其华已经在这里消磨了一天,连饭都没吃,精神依然亢奋,踮着脚尖拼命地喊,“买大,买大,这次肯定是大。”
庄家笑道:“叫唤没用,有注下注,没有请便。”
严其华掏出身上仅剩的八~九个铜钱,看了看。
旁边有个蓄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撇撇嘴,“就这几个铜板?兄弟,我给你指条路,明儿街口有几个小童子也好耍钱,你去那边玩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