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清怡上到二楼就已经开始后悔。
她现在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,在大街上摆摊的事儿都做过,完全可以在一楼随便找个位子坐下。
可前世的习惯太根深蒂固,她根本没做考虑,下意识地就往楼上走。
就像,那天在袁秀才书房,也是凭着过去的习惯研墨洗笔。
袁秀才风光霁月,她说了不便告知,自然就不会暗中探查,可若是别人察觉不对呢?
会不会因此怀疑她?
而且,同样的茶,在二楼的雅座要比一楼的散席贵两成。
林栝整天都是那身靛蓝色裋褐,想必囊中并不宽余,且又是给她帮忙,自不能让他会钞。
严清怡想想荷包里还有当银簪的一两银,应该足够了。
三人坐定。
林栝要了壶龙井。
严清怡浅浅尝一口,放下心来。
龙井以明前茶最为鲜嫩可口,雨前茶略逊一筹,这家的龙井显然并非雨前佳品。
而且,现在已是正月,过两个月就要采新茶,眼下喝的都是去年陈茶,价格定然不会太贵。
林栝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铺开,“这是我在房产经纪那里拓来的草样子,头一处是东二胡同的,你们从南关大街过来经过的,三间正房的一进院子,里头家具摆设样样齐全,不用另外添置,八十两银子往外卖,如果租的话,每月二两的租钱。”
严青昊倒吸口凉气,“太贵了。”
买是买不起的,就是租也并非长久之计。每月二两,一年下来就是二十多两。
严清怡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