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什么时候起,连一声妈妈都不愿称呼她的?
已经无从追溯了,而她也不想再继续较真。
是止痛针的功劳,之所以还能讲话唱歌,多亏了它。
因为她刚刚咳嗽时不仅有血,还带出了一块像是烂肉一样的东西。
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肋骨深陷的地方,口鼻呛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应该是肺部被扎坏了吧?
呼吸比刚才更困难一些,出气多,进气少。
嗓子像个破铜锣,也有点像小时候她跟刘璃吃面那家小店里的鼓风机。
背包里有氧气袋,但她现在还不敢用,窒息死去太可怕了。
跟溺水一样可怕。
她想等到呼吸彻底衰竭之时在戴上它,舒舒服服的送自己走。
离开这个“美丽”的世界,去找刘璃。
“妈妈,你睡了吗?”她也没什么力气了,看对方脸色一直很好,她稍微踏实了一些。
至于您和你这个称谓间的混乱使用,是看当下情景而定的,不必杠精。
“那我也要睡一下了,妈妈,等我醒了叫你,好吗?”
没人回答她,只有裂缝中反复的回音。
闭上眼睛后,江小鱼看到的是汪敏手机屏幕里,苏浅的那张满面病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