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会很幸福,不会有人打扰,其实离这里越远越好,只是以前没有苏苏时,我还有一点点的,”
说到此处她哽咽住了,“我以为,能等到她回来。”
“不过后来,我不抱那种假设了。”
等不到妈妈,不想等了,有苏苏和刘璃,够了。
即便江小鱼没说出那个她指的是谁,汪敏也知道她说的是那位出走多年的母亲。
不分开和团聚是她的执念,刘璃那孩子,苦命,这几个孩子都命苦。
“曾经在我预想的未来里,只有我,苏苏,还有刘璃。”
可能是药劲上来了,她开始犯迷糊,也开始小声的哭。
“我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坏透了的人,不然为什么每个我想留住的人,他们都要离开我?”
来福,刘璃,苏苏,还有新朋友卫帆。
在江小鱼的意识中,来福不是一条狗,它跟那些她爱着的人一样,同等的重要。
汪敏见过刘璃的遗体,而且见的还是那具在没化殡葬妆容之前的残破模样,也能联想到苏浅眼下在手术台上的…模样。
想到小鱼进山的初衷是来救朋友,突然感同身受一般,似能同化她所有的无助愤慨和悲伤。
劝人不是她的专长,蔡医生才叫巧舌如簧,只可惜他不在。
“人在得到什么的同时也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。”这是汪敏活了半辈子总结出来的真理,“没人会一直失去的,你是姑姑见过最最善良的孩子。”
“所以我可以除了苏苏什么都不要。”相对论她懂,所以,“我只要他好好活下去。”
二人是在用讲话降低压力,因为深谷内的气温下降之快她们都感受到了。
对方都怕彼此一旦无声就再也叫不醒,干脆一直讲话,讲掏心肺腑的,也当做死前吐真言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