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上害她难过,但这件最难过的事也终究还是没瞒住。
朝夕相处一年他非常清楚江小鱼的脆弱,用回避来解决痛苦的问题,用笑脸来藏住满腹的心事,用宽宏去留住害怕失去的人事,她更精于那道向来都是伤害自己。
扪心自问,他做不到像她那么自私,又无私。
自私的紧紧只是要一点点爱,然后用所有无私奉献去换取。
他在遇到她之前,什么都不爱,什么都无感,也什么都不会放在心里。
所以他和她是两种极端,她不敢问,他无所谓说不说。
解释,他还从没有过。包括姑姑,从没有过。
江小鱼不是没察觉到蛛丝马迹,他也知道她存疑,几次看见她盯着自己的药瓶出神,不过那时,他还不爱她,只是怜悯。
其实是他残忍,他以前不明白,现在都懂了。
拿捏不好给予的尺度,所以任意的往出掏自己的宠溺,像个无底线在惯孩子的家长,不知不觉间就给了对方太多他不自知的依赖和爱。
曾经每每在她眼里看到的失望他都不懂,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允许,很抱歉,想着她会闹会叫嚣,可从没有过,她似乎比他还想让那些不愉快过去,他也就随着一次次含糊的过了去。
她倾向余白的天平是因为他更像一位合格的英雄,而他只是一位关键时刻不称职的亲人,就像她的父亲,总是在重要时刻说抱歉是相同的。
在刘璃去世她冷落他和江叔叔的方式是一致的,待他们的方式也所差无几,等他明白什么叫爱的时候,已经偏差太多,他给她留下的是不敢肆意。
没错,就是不敢肆意。
苏浅清楚江小鱼一定很难过,可就像过去无数的时刻,她联想到江稀澈作为爸爸的正当借口和苍白的对不起,她不敢质问,也不敢面对他。
也是,他能说什么呢?除了对不起以外,我爱你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