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自己想的一无是处,却唯独忽略了,在每一个人有任何的不好时,她都如小兽一样的疯狂撕咬和袒护,她给过他们的保护已经被种种凡俗碾压的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一文不值,不值一提。
经常鼻青脸肿的几日不敢见刘璃,不过是魏老太报复回来,她再变本加厉的对付回去,只为了对方不敢在欺负她。
最怕鬼的她顶着夜色跑遍全城只为了挨家去祈求敲门,买回无数种可以给苏浅降温退烧的良药。
以前每天缠着余白,日日都要见。
后来从没求过自己父亲任何事的江小鱼,却拜托他在余白毫无音讯的那些时间里,哀求着江稀澈无论如何都要查清他是否平安,是否好过。
做他们背后的隐形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,承受顾思诺的欺辱也不过是希望赶快息事宁人,然后能带着伙伴们回归自己的生活。
她何尝没嗅到阴谋的味道,只不过是想从了对方的整蛊,令她快意,让她消恨,然后还自己安宁。
在蛇洞里就此死去的念想非常真实,了却一生的解脱比恐惧更加强烈。
若不是生活步步紧逼,若不是那些人步步算计,她怎会不想做个真正的天真少女。
她也只是想要一点点,就一点点自私的爱意。
没失去过温暖的孩子不懂,精神的匮乏是什么物质都无法补填的。
劝想死的人好好活,逼努力活着的人去死。
说那些抑郁的人是无病呻吟,又诋毁那些健康人是作秀的精神病。
是世界脏吗?不是。
世界很干净,脏的是藏在人间断层里的黑衣人。
世界就跟想要装糊涂的江小鱼一样,她们都太清醒,可清醒无法存活就只能浑噩,只能规避自欺。
直到有一天,逃无可逃,避无可避。
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拔除时,她真的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