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苏浅更痛,为了自己不能挺身而出,感到锥心的痛。
在游乐园内被顾思若带上大摆锤的自己边走边喊着,苏苏,苏苏。
当时那每一声呼唤都比山呼海啸更有力,他想移步,可无法移步。
不能保护她,愧疚早已淹没了苏浅本人。
坠海的江小鱼连带他的心也一起坠掉了,那一瞬间真的想过就那么跳下去,可能救起她的一定不是自己。
性命攸关,性命攸关牵连着性命。
他死不怕,但他怕即便是他死,也救不上来她。
那本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哑剧,根本不存在着博弈。
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他才真正的去感受到了无力。
原本直面死亡的人生轨迹,既定的距离出现了裂缝。
苏浅开始疑惑,甚至开始怀疑。
因为太过于起伏的情绪不得已只能回M国接受治疗,一针针的药扎到了心坎里,这种疼他很熟悉,但对江小鱼受伤时自己反馈回来的信息,却很陌生又心悸。
疼和痛之间较量起来,原来不同。
被刘璃扶着的她在医院找到跟汪医生谈话的自己时,对方眼里的失落,他又何尝不懂,又何尝不自责,不羞愤。
每每被顾思若伤害的江小鱼,每每在她身边却又完全起不到丝毫助益的自己。
苏浅拔下满身仪器不听劝阻回国陪她过年时,那段奔赴而来的距离,是他年轻的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