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父,我们今天就事论事。就算您想要让我难堪也不该在您女儿订婚宴席上,对我进行人身攻击。”
“人身攻击?我这明明是在陈述事实。如果你不下贱,你的女儿怎么会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?如果你不下贱,怎么又会教女儿到别人订婚宴上抢别人丈夫?”
唐父对步微兰种种据理力争噬之以鼻,与东方家的联姻势在必行,他不容许任何人风头高过他的女儿。在他的认知里,除了他女儿谁都不可能也不能成为东方太太。
唐秋苇的余光瞥见东方季,而觉察到那个男人的目光焦点不是自己却是那个女人时,唐秋苇竟找不到词语可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。
“步微兰,不要把自己教女无方的过错用这么漂亮的言语道出。你的道歉我不接受!除非……除非你让你的女儿上台,上来当众用话筒说:“我的妈妈,她是个彻底的坏女人。”把这句话说完,我可以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。”
唐秋苇的话洒落在宴会厅的每个角落,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因为这称得上过分的请求唏嘘起来。
“唐秋苇,差不多就够了。你这样要求一个几岁的孩子去诋毁自己的母亲,难道不觉得自己过分的有些不留余地了吗?”东方季冰冷的声音取代了方才唐秋苇咄咄逼人的强势,现场气氛又因此转换成了另外一种迫人的低气压。
今日场合,宾客们心里就算再唏嘘,也不敢在这非富即贵的漩涡里多说半个字。可如今这形式,今日这场万众瞩目的订婚宴“戏码”会不会太大了一些?
“季,你这是在替这个女人说话?为了这个女人在指责我吗?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?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未婚妻?你怎么可以?”
哪怕冰冷,东方季的言语还是刺痛了唐秋苇。三年了,她以为自己可以取代那个女人。但此时此刻,为何连他自己都有点开始心疼甚至可怜自己呢?
“该履行的职责,我一样会履行。唐秋苇,面子这个东西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自己靠本身去挣得。你在提醒我注意场合,那么我同样也在提醒你。你让别人难堪,最后要是过火了,恐怕最难堪的会是你自己。所以最好能够点到为止。”
东方季近乎每个词语都饱含深意,其间也丝毫不掩饰自己所选立场是步微兰。而步微兰此时有些怔愣,她想不到东方季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。话语中折射出来的信息量,落入耳畔在她心间不知为何激起了惊涛骇浪。
步微兰与东方季的对视,仿佛让时间都停止了流动。直到步微兰的手肘被人扯动,才找回了几分理智又恢复了些许从容。
“我们本意是想来为东方先生和唐小姐送祝福,无意破坏两位喜结良缘的好事。二位的订婚戒指在此,此刻完璧归赵。如今发生这样的闹剧,我们显然已经不适合在此逗留。我也谨代表我自己还有微兰,祝二位百年好合。”
西门震说完一番挑不出任何诟病的言语之后,在众人地注视下一手与步微兰十指相扣一手抱着小蕊。三人的身影很快在大家下意识的“让路”举动里,消失在了这满是人潮的宴会厅……何其洒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