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,小肃兴奋地将饺子与年糕条呈了上去,两个偌大的粗瓷碗摆在徐慨面前,徐慨看了小肃一眼,垂了垂眼眸没说什么,拿起勺子先舀了一个饺子。
毕竟是北京城土生土长的,还是选了冬至吃饺子。
大大的粗瓷碗,小小的十二个饺子,饺子包得很好,长仅寸许,冒出袅袅的热气白烟,皮薄肉厚,白白的皮晶莹剔透,隐约可见皮儿里切成小粒小粒的胡萝卜粒儿、芹菜粒儿,红红绿绿藏在晶晶莹莹的白皮儿里。
像一摞小小的元宝,倒是挺好看的。
徐慨一口一个,吃得微微眯了眼。
羊肉丝毫不膻气,面皮滑弹,内馅多汁鲜香,些许椒麻感把羊肉独有的膻味压了下去,却把藏在肌里最深处的鲜味勾了出来。
徐慨细细咀嚼,没有嚼到让人不适的麻椒,更没有嚼到突兀生硬的葱姜颗粒,所有的味道全都紧紧包裹在这张薄薄的、充满嚼劲的面皮中。
吃下去好像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。
不一会儿,十二个饺子下肚,却一点儿饱腹感都没有。
徐慨把勺子伸向了年糕汤,汤底鲜得快把舌头咬掉。
有当初菌菇肉沫蛋黄粥的味道。
徐慨眯了眯眼,将两碗一扫而空,敲了敲车梁,小肃埋着头进来收拾。
一边收拾一边惊叹,出了宫的主子爷和脱缰的野马没什么区别...
往日吃食多节制呀——不非时食,绝不在用膳之外的时辰进食;一碟不过三口,吃八分饱就放筷。
家花不如野花香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