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绥和燕管家一同坐在后头第二辆马车上,待到距离远了一些,燕管家才笑了一下,压低声音道,“想不到朱小姐竟然还有这种手段,让我老头子都忍不住佩服了。”
燕绥笑了笑,“是啊,我也很佩服。”
那天晚上,燕绥和燕管家也去看热闹,后来回程途中,更是“不小心”听到了锦衣卫与方晋瑞之间的对话。
当时他们便觉得,再怎么清廉的官,在圣命面跟前也是要低头的。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“君要臣死,臣不的不死”吗。
只是想不到在方晋瑞亲自去探望了十六之后,也不知朱攸宁和方晋瑞是怎么说的,这位竟然真的抓了空子,将青云教的分舵给一窝端了!
如此雷厉风行,仿佛已经不在乎圣上是否会因此震怒,就是发了狠的要累立马为民伸冤。
能够让一个先前还有些犹豫的人下了决定,朱攸宁一定说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话。
燕绥撩起车帘,看向前头那辆宽敞的蓝幄马车。
天气渐冷,淅沥沥的下着薄雾一般的细雨,他们的马车,逐渐碾过前车留下的痕迹。
“兴许以后还能在她这里看到更有趣的。她毕竟还小呢。”
燕管家也点头,感慨道: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,这么看来,我老人家可是越来越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了。”
一路十分顺利的回到富阳,进了城后,燕绥笑道:“我先回家去略作整顿,顺带叫人去预备船,明日一早咱们码头见。”
来时搭乘商会的货船,去杭州乘船便要另想办法了。
朱攸宁本想动用朱家的船,但一想燕绥讲究的很,他坐自己的船更自在,便也就厚着脸皮答应了搭他的船。
马车回到家中,刚到门前,就隐约能听见婴孩的啼哭。
朱攸宁下车,百灵去叩门,飞龙汤和扣肉则一个抱着十六,一个去拎行李。
应门的是小张子,一见竟是朱攸宁回来,欢喜的笑道:“小姐回来啦!”回头就绕过影壁往里跑:“太太,小姐回来了!”
正屋的夹竹暖帘被撩起,崔妈妈快步出来,笑的尖牙不见眼的:“九小姐,您回来啦!”
“是啊,崔嬷嬷,我爹娘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