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攸宁看了看白胜舫那张方方正正无甚表情的脸,知道他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,便直言道:“其实并非我害孙大掌柜,而是他想使坏心害我,被我先发制人了。他以为我看不懂账,不识字,便将白家进货的货款贪下了。”
“哦?他是如何贪污了那笔钱的?账目上难道没有记录白家的货款?”
“大舅舅不必与我转弯抹角,我可以直接告诉您,不准朱家布厂给白家货物的命令是我下的。孙大掌柜与我白老太爷交好,便违拗我的命令,暗中给白家货,可他怕我发现,不敢在账目上体现,便将白家的那些货物份额加在了别家的身上。
“我第一次发现时,并未做声,他就认为我看不懂账册,索性就将白家的银子都贪了。他尝到了甜头,几次三番如此行事,后来银子的亏空大了,便想着将这个锅让我来背。”
朱攸宁的话,听的白氏眉头紧锁。
她一直住在白家的内宅,并不知布厂与白氏布庄还有这等冲突,不赞同的道:“福丫儿,你怎么能停了白家的货呢?”
朱攸宁回头看了白氏一眼,并未回答。只是认真的看着白胜舫。
“大舅舅是明白人,也是讲道理的人。孙大掌柜挑唆白老太爷害我们一家,又想栽赃陷害我,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。”
“可你中间所做,依旧让人心惊。”白胜舫沉声道,“若是你第一次就敲打他几句,他后面几次便不敢明目张胆的贪污了。”
“他是我什么人?仇人!他有心作死,我为何要拦?我没有害他吧?也没有诬陷他吧?他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!”
白胜舫沉默了半晌方道:“你只是酿的他将错犯的越来越大。”
这种忍耐的心性,让他这个成年人都看的心里发凉。
朱攸宁看着白胜舫的眼睛,一字一顿的道:“多行不义,必自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