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华廷回屋时,朱攸宁正坐在小板凳上,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放空的看着墙角处发呆。
朱华廷担忧的蹲在女儿跟前,道:“福丫儿没事吧?不必要与这种人生气的。”
“爹,我本来不想生事的。但是她所作所为破了我的底线,就不要怪我容不得她了。”
“福丫儿,你说的是何人?”
朱攸宁笑了一下,“爹爹你不用介怀,我已经长大了,很多事情我都看得懂,也不介意。今天韩姨娘敢在咱们门口撒野,无非就是咱们的地位低下才造成的,我心里明白这些,却也不会因此而消沉。他们踩的越狠,反而越是我的动力。”
朱华廷心疼的搂着朱攸宁,大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,是在安抚她,也是在安抚自己。
他的眼中担忧已快化作实质蔓延而出。
这样扭曲的环境之下,他如何能保证他的孩子能够做个正直的孩子平安长大?
还是说,朱家的孩子根本就不该奢望所谓的“正直”?
他虽然知道如朱攸宁这般小小年纪就看清现实的,或许存活下来的机会会大一些。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与朱家大多数人相同的模样。
此时此刻,朱华廷越发的憎恨朱家的家训了。
朱攸宁知道朱华廷的心里不好受,但是她也知道,现在这个状况对他们来说就是无解的。
接下来的几天,朱攸宁一得空闲就去宝门寺门口玩。
到了第四天上午,她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。眼瞧着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管事进了山门,朱攸宁立即就去了四房。
“我是长房的九姑娘,我要见太太才过继来的安姑娘。”
与门子通传时,门子还有一些惫懒。
朱攸宁了然的使了几个小钱,又摆足了朱家小姐的架子,那门子一想朱攸宁现在的情况,便也不敢怠慢,进去二门传话了。
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才看到朱攸安出了门。
她连上的红肿已经退去了许多,已经能看清楚原来的容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