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刚走到巷子口,忽然看到院门口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这不是……六姐姐吗?”朱攸宁双手背在身后,缓缓踱步到朱攸安面前,仰头打量她脸上的红肿。
朱攸安的双颊都肿了老高,上头擦了一层透明的药膏,显得整张脸油光铮亮,依稀可见清晰的指痕。脸颊变形,导致她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就算她身上穿的披风是极艳丽的缂丝,也显不出有分毫的美感来。
要是从前,朱攸宁必定会同情的,毕竟朱攸安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。
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,朱攸宁觉得自己的心都变狠了,不该浪费的同情心她是绝不会浪费的。
“六姐莫不是摔着了?看了大夫不曾?四太太那应该会给六姐请大夫吧?”
一系列关切的话语,听在朱攸安耳中分明是不安好心。
眼看着朱攸宁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,朱攸安禁不住狠狠地道:“你别得意,你早晚也有这一天。”
“是吗?足可见天道轮回报应不爽,有人想跟人投诚,竟想害死自己的亲妹妹,结果偷鸡不成自己被打肿了脸,如今看来,果真报应都是现世报。”
“你!你有本事别说风凉话!”
“你听了不舒服?”朱攸宁歪着头看朱攸安。
见朱攸安脸上涨红,显得那红肿更明显了,朱攸宁噗嗤一声笑了。
“看来你听了果真不舒服。你不舒服,我就放心了。”越过朱攸安的身畔,朱攸宁一路轻笑着进了院子。
朱攸安气的一个人蹲在门口生闷气。
天气冷了,各家都屋门紧闭,只有她与朱华廷租住的那个小倒座敞开着门。
走到近处,就听见一阵女子的哭声。
“……老爷,才刚六姑娘脸上的伤您也瞧见了,妾身本想着让六姑娘留在葳蕤轩也是吃苦,正好四房的四太太那里好说和,妾身就做主将六姑娘过继去了四房。谁知道,四太太虽是好的,她屋里的人却不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