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哥渴了吧?我家只有这个,你别嫌弃。”
李拓北爽朗一笑,接过陶碗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,随意的一抹嘴,却因忘了手脏,抹了满嘴满下巴的脏。
他丝毫不在意,笑道:“这怕什么的,你也太客气了。我在军……在外面,马棚都住过,没有烧开水的条件时捧起河水就喝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朱攸宁笑了笑,不去深究他刚才语言的停顿,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。
送李拓北来的那个汉子,一身痞气,却也身材雄壮,当时她就觉得那是个军人。
而李拓北呢?虽然明显是大家出身,且是来县学读书的,可他举止洒脱随性,性情又张扬肆意,绝不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孩子会有的模样。
加之他小小年纪就拥有利落的身手,还有他手上那些老茧。
一个贵公子,自然不可能去握农具的,明显他的茧子是常年握兵器练出来的。
综上,他必然是身在军营至少好多年了:他有兵痞不拘小节的一面,譬如光膀子啃甘蔗;但也有属于军人正气洒脱的一面,譬如危险时刻冒着被砸的骨断筋折的危险接住了她,先走掉了又折返回来,没有丢下几面之缘的她不管。
至于他到底是什么出身能叫朱老太爷将之奉为上宾,朱攸宁便不想去猜了。
朱华廷这会儿烧上了水,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,先拿了个湿毛巾递给李拓北,又取了毛巾招手叫朱攸宁过去。
朱华廷先给朱攸宁擦了把脸,又拉过她的小手来擦,一面问道:“福丫儿,我听朱老三家的说晚上来了一群小孩对你放狠话,后来你就出去了。是为了什么?你与人打架了?”
朱攸宁低着头,道:“爹爹,我没有出去打架,是他们说我六姐去四房很讨厌,他们打了她一顿把她扔后山了,让我去把六姐领回来。
“我一开始就觉得蹊跷,不想去的。可是又担心六姐出事,只好去了。
“谁知道六姐是和他们一伙的,故意坐在陷阱的对面装哭引我过去。我一过去,就掉进陷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