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婆子站在门口,犹犹豫豫的,愣是没敢敲门。
这下可怎么办,好像真将人开罪透了!
自己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下,叫你嘴贱,顾头不顾腚,往后人家再度得了权,捏死你还不跟捏死蚂蚁似的!
屋里的爷俩摸着黑等了一会儿,听到脚步声远了,朱华廷才去点亮了油灯。
如豆的一盏灯光,让他看清了半屋子的东西。
“福丫儿,这是哪来的?”
朱攸宁想了想,就将今日老太爷来后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朱华廷。
“爹爹,老太爷教我,要给家族做贡献才能得到家族的回报,要是我病死了,对家里就是没用的人,家里也不会费力救我。可是我对爹爹也没有贡献,爹爹却抱着我冒着大雨去跪求别人。爹爹,我不懂。”
朱攸宁皱着眉头拉着朱华廷的袖子,仰着脸看他。
朱华廷愣了半晌,才摸摸朱攸宁的头,道:“你是爹的女儿,咱们是一家人,爹不需要你做贡献。”
“爹爹,你与他们不一样。”
“是啊,爹自小读书备考,与你叔叔伯伯们学的东西不一样……所以爹才会败得一败涂地。”最后一句声音落入喉咙,朱华廷看着那些东西发起呆。
朱攸宁懂了。
原来,朱家是看到了父亲在读书上的潜力,所以专门培养他走仕途,谋个一官半职好给家里出力,一旦父亲在仕途上的路断了,就彻底成了弃子。他自小被培养着只读圣贤书,与朱家其他人接受的教育不同,所以他成了乌烟瘴气中的一股清流。
看着父亲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,朱攸宁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。
朱华廷回过神,立即收拾心情,开朗一笑:“饿了吧?我看那有一袋子粳米呢,爹给你煮粳米粥。”
朱攸宁就乖巧的点头道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