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小皮球帮忙分担了大部分压力后,宁洲就没再管那些疯狂攻击的镜鬼,撬棍开路,楔形尖端处,滴落的鲜血越发艳红,同时滴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顺着宁洲走过的路径,汇成一条血色的红线。
蒋依依被保护在最里面,本以为高枕无忧,等宁洲距离她仅仅半米时,才反应过来,自己周围竟然被无声无息地清空了。
“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拐弯抹角,所以你绕了这么大的弯来对付我,老实说,我是不太开心的。”宁洲的叹息声在耳边炸响,蒋依依悚然一惊,一转头,就发现那张可怖的骷髅面具近在咫尺,心跳差点跳漏了一拍。
“什、什么?!”蒋依依第一反应是想后退,但宁洲出手快如闪电,一下子牢牢地攥住了她的肩膀,将她钉在原地。
把人控住了,宁洲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:“我不开心了,下手可能就没有多少轻重,你不要介意,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蒋依依:“……”谁他妈会不介意啊!肩膀上的手像是铁钳似的,捏得她骨头仿佛都在咯吱作响,蒋依依表示信了你的邪,这都不算故意,那怎样才算故意?
镜鬼们见蒋依依被抓住,更加疯狂了,一个一个排着队往宁洲的撬棍上送,再加之小皮球在旁边游走放冷箭,非但没能把蒋依依救出去,还全都搭上去了,有去无回。
宁洲道:“把你的这些玩具收起来吧,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。”
蒋依依脸色黑似锅底,她很想大吼一声那不是玩具,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她十分识相,立刻就把手上戴着的表解下来,递给宁洲。
“我身上就只有这只手表是有镜子的了,你要就给你!”不知是不是疼痛的缘故,她眼里含着泪,看着竟有点可怜。
蒋依依也不是没有脑子,既然宁洲抓她是为了隐藏的那面镜子,她就立马抛出一个来,而且看似还很合理,毕竟她就是用手表上镶的小镜子坑了真蒋依依的,很符合“隐藏”的条件。
谁料,宁洲并不接茬,看也不看那只手表,似笑非笑地说:“糊弄我?”
蒋依依梗着脖子:“我没有,不信你可以翻我身上!”
宁洲弯了弯唇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这话一出,蒋依依顿觉不妙,她马上挣扎起来,然而宁洲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她,把人扯近,直视着蒋依依那双含恨带怨的眼睛,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宁洲的身影,以及诡异的走廊。
蒋依依被他看得心惊,眼皮子不停地跳,她勉强挤出一丝笑,颤声说:“你找镜子就找呗,我脸上又不是镜子……”
这时,宁洲抬起手,隔空冲她的双眼点了点,意味不明地说:“镜子不就在这儿么?”
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宁洲从蒋依依眼里看不到一丁点孩童的不谙世事,只有无尽的怨恨,她眼中倒映出的,便是这个不合常理的扭曲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