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就算这些尚可归结为来日方长的困惑,但眼前这个,弥姑姑要用如何的办法,让善修伤口崩开时只能来找她,就是一个最迫切的难题。
像这样回想起善修其人,每每只得一个模糊轮廓,却是亦常平稳,就像他那个人,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性子。
鸣棋已算得上是与众不同。他则是更加的难以窥破。真诚与假意都像是随时会消失。
蝶儿在无忧对面安静地吹着粥。
她闻到了米香。心上忽然一缩。将要进宫的三姐姐要面对的就是这些。
很久她都没有舀碗里的粥。
蝶儿担心的声音轻轻地问,“姑娘粥太热了么。”
她摇摇头,低下头来,轻轻搅动面前的细粥。帘幔轻垂的宫殿里,野心与**笼罩,三姐姐要做的功课真的还有很多。怪不得大兄长那样着急。
看在眼前的风平浪静,其实并不真的是风平浪静。
可大兄长还是没有改变主意。
这就意味着,三姐姐根本就没有逃避的可能。一口一口将粥送到口中,却实在是吃不出什么味道。
原来,看清之后才是真正的不可挣脱。
心重重地落下,一场宿命。
吃光了最后一滴。舔了舔唇。
蝶儿似乎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