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凤抱着自己的残手,吃痛又阴狠说道:“官匪勾结,收敛钱财。那窝土匪定期下来抢人抢钱,赵奎意思意思镇压,但实际上分了不少钱财,他们还有文书互相牵制。我有重要证据的!”
赵奎此人何其无情?她身为一个不被承认的外室女子,不留点把柄,怎么能安稳活到现在呢。
“不仅如此,他还以承办公务建筑为名,捞取富家钱财,以至现在家藏甚富,置田万亩。在他身边凡谄事之人即得官,不附他者则罢去。”
听上去,颇有一番时称“小朝廷”的意思。这可比逆反,还能惹怒当权者。
“赵奎会让你拿到关键文件?”冷面不屑,赵奎的狡诈他们看在眼里,怎会被女人一点小招数骗到。
青凤却是坚定不移说道:“没有文书,我只是有重要证据,而且只有我有。”
因为赵奎的狐疑性子,不相信任何人,尤其是县令府,偏偏又没把风尘女子青凤看在眼里,在这里落下不少关键东西。
青凤看似对赵奎体贴保密,实则都悄然收起来,作为自己保命最后的器具。
神情很坚定,看起来不似作假,冷面挥手扔下一块破布,遮住地上那摊血迹和断指,请示沈逸舟。
沈逸舟松开覆在蓝思雪眼上的手,冷然扫了眼青凤,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,跟冷面沉声道:“你亲自去拿证据,叫赵奎来问话。”
冷面应声离去,不忘拎鸡仔似的把哭哭啼啼的青凤带走,屋子里顿时安静很多。
蓝思雪叹了口气,微蹙起眉头:“赵奎真是胆大妄为。”
沈逸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抚平她眉心起伏,声音安定,叫人听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温柔:“都会收拾的。”
明明温柔的不像话,却平添几分凉意,叫人不寒而栗。
回到正堂喝了盏茶,赵奎便到了。
一袭官服洗的发旧,显得有些年头,梳的光洁整齐的发髻很精干,面上恭敬行礼:“下官参见皇上、娘娘。”
这回沈逸舟没让他平身起来,他明显觉得不对劲,心里很没底、眼睛乱瞄,身子却规规矩矩跪着没开口。
沈逸舟单是挺直端坐,便让人有种下跪求饶的威严,声音沉如夜:“方才让你反思述职,可有想好措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