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陷害母亲,”安茂德说到此处更是捏了下拳头:“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母亲死了好管家?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毒妇!”
屋内的下人早都被水香遣出去了,整个屋子中只回荡着安茂德气急败坏的怒骂和薛氏压抑的呼吸声。
薛氏嘴角动了动,差点就要将嘲讽的笑意摆在脸上。
她嫁给安茂德的时候正是最好的二八年华,亭亭玉立,秀外慧中。
这么多年了,她伺候王氏,为安茂德生了两个孩子,管着伯府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,天不亮就在那儿核对账本。
这些付出在安茂德的眼中,通通变成了“毒妇”两个字。
若不是王氏逼她,她怎么会生出要陷害王氏的念头?!
还有他们的月姐儿,她若是现在不为月姐儿谋划,还有谁会护着月姐儿呢?
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,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忍下来:“老爷,是我疏忽叫那枕头混了进去,但这事情真不是我做的。”
她低着头,声音又轻又弱,叫人立刻起了保护欲。
安茂德愣了一瞬,想着方才自己的通房丫鬟告诉自己的话。
倒也没有说那枕头是薛氏弄的,只是这次母亲因为这个枕头病重许久,他一时心急这才……
他看向薛氏,对方显然方才已经受了母亲的责骂,一时动了恻隐之心。
“算了……”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,似乎是不愿再追究了。
水香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薛氏坐在黄花梨木椅上,神情十分平静,像是已经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