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叶大人心中忧虑,自然要多带些亲兵才好安心。”灯笼的烛光昏暗,顾郁延的面容在光亮之中忽明忽暗,只能隐约看见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,“你说,他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?”
游意白了他一眼,懒得回答。
还能是在担心什么,无非就是田新翰这个掌兵的县尉。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,要是她身边有个敌人掌握着足以危害到她生命的力量,那她也会天天忧虑。
“那个主簿,我总觉得不简单。”游意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。
顾郁延回她一个疑惑地眼神。
“他太平静了。”游意很认真的分析,一点点将不对的地方描述出来,“而且就算是县令再和善,亦或者他们私底下关系再好,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,连基本的礼仪都不做。”
从他们进门之后,那方主簿就一直端坐在椅子上,不要说给叶县令行礼了,就算是开口说话,也没有多么恭敬。
“他虽然自称属下,可语气平板,完全没有恭谨的意味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他的身份远不止主簿那么简单?”
游意点了点头,“虽然我们现在的敌人并不是他们,但还需要引起警惕才好。”否则死的不明不白,那可就太冤枉了。
顾郁延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。
他们二人说话很轻,又靠的近,所以不管是向嬷嬷还是聂逸两人,都没有听清楚。之后他们也不再说话,一路沉默的走到了目的地。
“到了。”向嬷嬷指着前方几步远的房子。
说是房子,其实只是两间茅草屋,只看外表,就觉得十分简陋。不要说游府了,总觉得比山谷中的山洞还要寒酸几分,山洞那边好歹算是石块垒起的,风雨都吹不着。眼前这茅草屋,好似风大一些,就能够吹走。
可是再好也没有了。这样的茅草屋是基本配置,每个禹城的百姓分配到的都是相差不多的屋子,最多也就是地段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