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悦回的很快,“刚好还没睡,不是很久以前就说过了。抑郁症就是这样的,反反复复,永远像坐过山车一样,你给她建立的自信也会一次一次的摧毁,就像做多次无用功一样,除非她自己能跟自己和解。这几天就算她跟你生气你也要让她坚持服药,状态还是很差的话,还是去医院吧。”
纪恒远回了卧室,看着她即使熟睡了眉头依旧紧皱,又变得脆弱不安的样子,纪恒远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变成伤害她的人,以后,他真的不会再急了。
方雯六点多从房间里出来,看着失了神的纪恒远,他面前的咖啡明显冰冷了过去,“诶呀,熬了一宿吗?怎么了啊?和北北吵架了?”
“我吓到她了,太着急的想让她心里完全接纳我。”
太急着,让她完全的、全身心扑在他身上,他如愿了,她却患得患失了起来,他变成了一个无情的侩子手,就算她不是因为生病或者是因为生病才闹小别扭,他怎么因为自己那些莫须有的情绪突然跟她说放手。
这对她来说,就是心,重新又死了的过程啊!
方雯刚坐下来,林夕北已经一脸冰冷的推开门,把纪恒远拉起来推出门外,紧接着把自己锁回房间里,她根本没有办法睡,纪恒远一出去,她就满脑子荒唐、可怕、黑暗的想法不断。
方雯连忙给纪恒远开门,又去敲林夕北的房门,“北北!怎么了啊?不开心跟外婆说嘛,不要自己干生气。”
“走吧!都走吧!我让你们都走啊!走啊!”林夕北说着,倚着门慢慢的滑下来,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抹为零,不要再有人管她,就让她生命就此消失,最好。
“北北,听外婆话,开门好不好?”方雯的声音小心翼翼,林夕北只觉得脑子闷沉,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对,这样子不好,这样子只会叫人担心,应该好好的和外婆说话,逗外婆开心,好好陪陪外婆,可她就是做不到。
其实他们谁都很好,不好的是自己,犯错的也是自己,患病拖累他们的也是自己,活成一个负担的话,还不如了解了自己,他们会更轻松吧。
明明很早之前就习惯了期待落空,为什么现在还是会感受到失落?
良久没有回应,方雯更慌了,纪恒远已经敲开了邻居阿姨的门,从近乎相通的邻居阳台翻进了林夕北家房间的阳台。
门锁着,但是幸好是玻璃的门,纪恒远用阳台门砸开,林夕北虚弱的靠在门上,双手紧紧抱着自己,呓语着,神志不清。
“走吧!都走吧!我让你们都走啊!走啊!”林夕北说着,倚着门慢慢的滑下来,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抹为零,不要再有人管她,就让她生命就此消失,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