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向北干干瘦瘦黑巴巴的，在人群里也是附和点头，已经彻底平凡到像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小贩子，她迷迷糊糊的假装醉倒，就被同行的两个司机抬进了房间。
他们在她腰间摸索一会，把钱包掏走，掂量掂量她的钱袋，嘿嘿笑着出去，把门关上。
林向北感觉到周围除了她，再也没有别的气息，她速度起身，用稻草随意堆了个人形，把被子盖上去，再回来的醉鬼，应该也都分不清。
她推窗出外，面巾一围，就开始顺着记忆里的地图，朝着王楠所在的地方摸过去。
林向北挂在木梁上，看着下面忙着喂猪的王楠，忍住震惊和不适，“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？”
王楠瞬间抬头，她半张脸都被硫酸腐蚀得不成样子，右边眼眶整个凹进去，空洞而丑陋，十分可怖，另外一半，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，满满都是刀疤。
“纪怀清倒得硫酸，路瑶瑶割的脸，因为你身上的定位器，根本就是臣枫放给我的追踪器，用来追踪纪怀清。”
王楠语气平淡，全然没有了当初在她病床面前，说凭她是纪恒远身边唯一的女人、凭纪恒远爱她，就要把林向北赶走，那副癫狂、痴迷、洋洋得意的姿态。
“我没死就很不错了，虽然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。”
王楠继续往食槽里倒一些桶里的糊状物体，林向北跳到地上，附近什么人的气息都没有，应该都是被她这张脸给吓得，纪怀清一直留着她的原因，到底是什么？
也许并没有什么原因，他喜欢看着别人遭受他的报复后，如何挣扎、苦痛地活着，他以此为乐。
“我说实话，我觉得你过去对我的那些冒犯，根本不是深仇大恨，你想不想回安和，我让人带你回去，纪恒远也不会跟你追究，毕竟你救过他的命。”
王楠充耳不闻，费劲地把厚重的木桶举起来，往食槽里倒，林向北轻松一只手把另外一桶提起，帮她全部倒进去另外一个食槽。
王楠瞥他一眼，林向北看她脸上毫无松动，不忍再看，总觉得看她，是对她的冒犯。
“你真的，不想回去了吗？”
王楠突然笑出声，“你是在跟我炫耀吗？林少？炫耀你永远得到纪恒远的宠爱，炫耀你跳上枝头，一生优渥，就可以随便大发善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