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岁不会无端端问这个,可这又没有如果,纪恒远沉默了一会,“娶。”
清岁深吸一口气,看来纪总是真的设想过了,“您带人回去吧,伤口注意给她护理,饮食上注意,10-15天拆线。酒就别让她再碰了,对手上和肩上的伤不好,对她抑郁症的恢复也不好。”
纪恒远把林向北扶起来,林向北昏沉着毫无神气地靠在他怀里,心里隐隐地疼,如果,林向北抑郁的根源,从纪怀清变为了自己,他要怎么办?
回到北苑,他把人放沙发上,他伸手抚摸一下林向北的脸,这一身湿答答的,总该给林向北换掉。
回想起清岁问问题时候的认真模样,和舒悦不肯说出林向北忌讳所在时的为难,林向北的外套已经被他脱掉,他突然蹙眉,难怪,他们一个个,都如同难言之隐,都要他自己去找答案!
他后退两步,又走上前,把毛毯给林向北围回去,转身出了卧室,“郑姨,你帮我,给向北换一下衣服。”
“林少他一个男孩子……”
“不,她是女孩子。落水那么久,对身体不好,你避开她伤口的地方,给她好好擦一擦,她爱干净。”
郑阿姨震惊地张嘴愣了一会,看来先生也是刚刚才发现,这……
“您别担心,我来就行。”
纪恒远点了根烟,在外厅徘徊了半个小时,给方文熙打了电话,“方夫人……”
方文熙迷迷蒙蒙的开了床头灯,语气也慌张起来,“怎么了?向北出什么事了?”
“高考之后的婚礼,算数的吧?”
“算数,怎么不算数?”方文熙莫名其妙地看着电话,“怎么了?你要退向北?我告诉你,纪恒远,我……”
“三书六礼一样不缺,您放心!”
“倒也……”
方文熙看着电话被挂断,纪恒远唯恐她反悔一般,她看一下时间,整三点,这小子,撞了邪一样莽撞,到底年轻人……
她叹口气,左右这两人缘分都这样了,早定下来,自然更好。
纪恒远居然提到三书六礼,唉,看来这瞎子终于开眼了,日也在一起,夜也在一起,人在他眼前,晃了两年多,愣是没认出来,也太务实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