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婆婆想着,便不自觉比较着素日里接触得多的郎君。
梁账房倒是极好,性子好,对岁岁也好。只一点,梁账房是读书人,只怕最为看重女子的贞洁,自家掌柜的千好万好,唯独这一点上,短了几分。况且,梁账房这回院试要是取中,那便是秀才了,想说什么样的人家没有。
门不当,户不对,到底不合适。
再说别的,沈婆婆一琢磨,这一比较,便显出差距了,总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,到底比不过梁账房。
沈婆婆眯着眼琢磨,阿梨却被她看得有些莫名,轻声唤了她一句,“婆婆?”
沈婆婆回过神,便见自家掌柜疑惑望着自己,赶忙心里啐了声,暗怪自己操这等子闲心。
人上了年纪,见了没嫁娶的娘子郎君,便心里痒痒的,沈婆婆也有这毛病。
她忙笑了笑,同阿梨说了声,回后院去拿蓑衣和伞了。
阿梨目送沈婆婆离开,她怀里的岁岁便打了个哈欠,揪着她的衣襟,小小声道,“娘,困……”
阿梨微微低头,拍拍她的后背,取了一旁放着的小被褥给岁岁盖上,轻轻哼着小曲儿,哄岁岁入睡。
轻柔的曲调,柔软的声音,岁岁卧在母亲带着清香的柔软怀抱中,很快安心睡去。
阿梨察觉到岁岁睡着了,便停了下来,只依旧抱着她,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了旁的事情。
再过几日,院试便要揭榜了。
每年到这个时候,书肆的生意便会格外的好,今年应当也不例外,该提前进些笔墨纸砚才行,否则到时候临时准备,怕是来不及的。
还有自己的账房先生。
梁账房这回也参加了院试,无论中与不中,她这个当掌柜的,都应当提前准备着。
当然,梁慎行若是中了,那是再好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