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确实忧心极了惊客心会忽然反水,这才将她给弄走了,而悬荆和骆清那边,她倒是不担心,那两魔皆是机灵的。
如今魔主两魂已经凑齐,再寻到剩下一魂,昔日魔域之主便能再世归来。
这于魔域而言,无疑是一件喜事,可对天界却不然。
天界早想除去上禧城另一侧的魔域,镇魔塔被毁,他们势必会再造一座塔,用以将这些无恶不作的魔都困于底下,彻底将那一片不见天日的荒漠给收入掌中。
故而对天界来说,魔主是留不得的,他们使劲浑身解数,也会阻止魔主复生。
渚幽捏了捏长应的肩,漫不经心地拨起她垂在耳边的发,那发丝一动,长应似是觉得痒,素白的耳竟微微动了。
长应回头看她,问道:“这书还要念么。”
“我带你去个地方,迟些再念。”渚幽站起身,手还捏在长应的肩上,迫使她也站起了身。
那胳膊细细瘦瘦的,似是被凌虐过一样,若是凡间的小姑娘,这般身量时又怎会纤细如此。
长应的发顶恰能抵到她的肩,渚幽垂头看了一眼,一个念头忽地扰了她的心——
着实想将长应这满头墨发给拨乱,看看是不是如稚儿时一般,仍是两个发旋。
可她并未抬手,而是带着长应往问心岩的方向去。
大漠中昏暗无光,不见日光,月华不洒。胜似鬼影的枯树孤立在沙丘中,飞沙扬尘半刻未歇。
问心岩外仍是静得出奇,风声似被拦截在外一般,明明水在流淌着,可水声未响,枯树上那站着的鸟儿张合着嘴,也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。
渚幽鞋尖点地,稳稳落在了这片沙丘上,随即松开了捏在长应肩头上的手。
长应双脚也及了地,见那拧在她肩上的手一松,还颇为不自在的将肩抵向了渚幽的手臂。
渚幽被蹭了个正着,垂头时却见长应不慌不忙移开眼,一副想亲近又装作不以为意的模样。她心下一哂,屈起食指去刮了一下长应那冷着的小脸。
长应也不抬头,目光着实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