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撼竹还不是差点儿就被长应那话给吓得心都梗了, 她犯错在先,不该私自到殿门外吹风,如今自然不敢说话, 只能悄悄抬眼朝长应望去。
长应已不是先前那稚儿模样了,虽看着年纪尚小, 但不得不提,她如今这冷淡锐利的样子还挺能糊弄人的。
撼竹将这龙对她的敌意看在眼里,每每她同尊主稍亲密一些,这龙就像是护食一般, 将她冷冷看着。
越是如此, 她便越发觉得, 这样的龙根本留不得, 至少……不能一直放在身侧。
她一心为了自家尊主, 是丁点儿险都不想让尊主去犯的。
如今那几个天界的探子看着像是为魔主而来的,可谁知他们会不会顺道将龙宫这被盗的龙给找回去,如此一来,不免会有一番争斗。
真是天降无妄之灾, 撼竹后悔至极, 当初就该拿命来阻止尊主,莫让她将这龙捡回来。
软榻那边,长应颔了一下头, 没有再往下追问, 既不是该学的,就连半分好奇也没有了。
渚幽见她乖乖点头,心里觉得可惜, 这龙长大了就是这点不好, 不像稚儿时那么黏她了。
明明稚子时还软磨硬泡的要牵她的手, 再小一些时还抱过她的腿,如今既不牵手,也不硬是要贴着她了。幼时确实乖巧,她还能将其抱在手上,虽然那时的龙浑身冻得像冰,可到底还是软乎乎一个,又娇又可爱。
她叩了几下软榻扶手,想想又将腕子搁在了长应的肩头。
这龙的肩背虽不如稚儿时柔弱,可依旧是单薄的,像是这书册的一张纸,稍用些劲就能撕碎。
长应就那么乖乖坐着,长相已与稚儿时相差甚大,心智却无甚变化,冷着一张脸,一动不动的让她撘着肩头,属实乖巧。
殿门外,被捆作一团的惊客心嚷叫了两声,似是不肯被撼竹带走。
过了一会,那喊声渐远,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。
渚幽眸色一深,捻着手指沉思起来。
她是故意让撼竹将惊客心丢进蛇窟的,蛇窟在魔域边隅,地方不太好找,将惊客心放在那边恰好,也省得被天界的探子给找着。
那几个探子模样长得还行,若是惊客心回了花船,指不定会被迷住,稀里糊涂的就将魔主那两魂给交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