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吧。”
奚柏远说:“你母亲想等你,但是她累了,没有等到,她说过等你回来,由我替她接过你的花灯。”
奚辛看了看那棺椁里静静躺着的女人,没什么犹豫,直接把悉心修了好几天的桃花灯给了他。
奚柏远拿着花灯,有点惊讶地笑了下:“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地直接砸了。”
“我不会。”
奚辛平静说:“那是孩子脾气,我早不是小孩子。”
奚柏远有些复杂地看他一会儿,又看了看花灯,轻轻把它放进玉棺里,就放在奚夫人枕边,桃花灯芯柔柔地亮着,映着她的脸,美丽又柔和。
她枕边还卧着一柄剑,长锋孤白,是奚柏远的孤剑。
“我只留下了她的一缕魂魄,融在剑里,可是更多的还是散了。”
奚柏远温柔望着她,缓缓说:“今天是头七,凡人界都说离世的魂魄放心不下在世的人,会回家来看看,我点了灵烛为她引路,她就不会走错了路吧?”
奚辛冷眼看着他。
他们都知道,凡人死去后魂魄自然消散,归于天道重归轮回。
纵使奚柏远用剑强行留下了一缕魂魄又怎样,他连她活着时都没法为她改命更别提死了,凡人的魂魄,永远不会有重生的机会,所谓的头七更不过是一场安慰。
她死了,她不会回来。
奚辛觉得奚柏远疯了。
奚柏远却转过头来,突然问起:“小辛,你恨我吗?”
“无所谓。”
奚辛说:“你不把我当儿子,我也没把你当父亲,没必要说恨,只当是陌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