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午后。
纪冉从小吊床上睁眼,就看见傅衍白两只手插在裤边,被高领毛衣包裹的锋利下颌正对着他:
“家里呆够了吧?”
纪冉眯了眯眼。
他想到来之前这人放过的厥词
“你应该多带我回去,让他们早点熟悉,学会接受。”
“身份上说我本来就该陪你回家。”
“也不久,七天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这些都是傅衍白的原话。
但此刻人却完全不是这样,纪冉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,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一只猛兽,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不留皮骨。
“你以前不是总想让我带你出去玩么?”傅衍白眸色淡淡地看着他,纪冉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担忧:
“去哪都可以。”
纵使他安排的再周密,医院老太太老爷子,一个不落的都往他想要的方向走,人生也总有意外,总有脱离他傅衍白控制的一节。
纪冉顿了片刻,到底舍不得看人继续心神不宁,合了书道:“那回路阳看看?”
傅衍白当即点了头。
纪冉毫不怀疑,只要能不继续谈留学的事,他就是现在说要去月球,傅衍白也能扎个热气球让他飘上去,买机票去美国再送他登月。
于是两个人在家的第四天,傅衍白便带着纪冉开车上路。走之前苏泞还没忘记叮嘱纪冉再看看学校,下一秒车窗就被摇上去,跟要防弹一样。
二月天寒地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