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离开了。”谭天成打断了她的话,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声音很是柔和。
也是,这几个月来。于她,他何时舍得狠厉过。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,他舍不得她有一丝不开心。
“要…走了。”妙婧低下头,小手紧紧的抓着背篓的绳子,垂下眼帘掩盖自己所有的慌张。
“嗯!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,谭某没齿难忘,她日姑娘若有难处,可到皇城寻谭府找我,谭某定会鼎力相帮。”
什么童姑娘,妙婧都不叫了。
见她低着头不说话,谭天成皱眉,从怀中拿出一块通透白玉,道:“姑娘,这些日子是谭某言语冒犯了,望姑娘莫要当真,这玉算是凭证,他日不管姑娘要谭某做什么,谭某定会全力照办,望姑娘收下。”
其实这玉,是他祖母离世时给他的日后妻子的,他一直随身携带。过去的二十多年,他以为他不会将这块玉送给别人,直到遇到她,也不知怎的,他只想给她。
他许下这个承诺,不过是想为自己以后留一丝能回到她身边的理由。
妙婧猛然抬头着向他,水汪汪的眼眶里有些闪烁,半响,才珉着唇角沉着细细的嗓音说:“你走你的,我不要。我去山上了,走的时候把门顺便锁一下。还有…我讨厌你叫我童姑娘,我不许你这么叫我。”
“妙婧……”谭天成还是唤了她一声。
笨闺女没回他,没哭也没闹,很安静的背着药篓子出门了。
其实她炖那只鸽子的时候,那纸条她是看过来,从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把纸条给他那一刻起。我就知道,他注定是要离开。
当年治好她病的先生说过,世间百味,最不甜的,就是强扭的瓜和强留下的人。
望着她有些远去的背影,谭天成一声轻叹,最后望了眼每日忙出忙进的灶房,转身离开童村。
其实她的粗茶淡饭…哪怕偶尔有点咸,但他还是很喜欢吃,也很喜欢为她做吃的。
他谭天成这辈子,只为这么个女人洗手做过羹汤,也只想此生为她一个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