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歪楼界扛把子,白景源与人聊天的时候,从来只有他想聊什么,不存在别人想聊什么他就必须陪聊的,这么几句话下来,窦炎哪还有心思说其他的事?忙抓住机会滔滔不绝的说起窦笞,以及窦家祖上的光辉事迹来。
在这个家族荣誉感至上、好名声十分珍贵谁都想要的时代,没人说起都恨不得自夸一万句,得知邻国即将继位的公子竟对自家先祖颇为推崇,还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,窦炎自是要抓紧机会大吹特吹的!
至于其他的事?
关他屁事!
跑来劝说公子白,本就不是他的主意,而是廖勿主导。
白景源含笑听着,只需要时不时来一句“然后呢?”,再适当的补一句“妙啊!”,就能鼓舞窦炎说到天黑。
他也的确不负所望,真的说到了天黑。
他的同伴除了嫉妒他好运,有个好祖宗,并不敢冒着与窦氏结仇的风险来把话题扭回去,一个个就那么憋着坐在那里,看得白景源十分开心。
毕竟他还可以仗着年纪小地位高,时不时挪动一下小腿,或者回屋更下衣裳吃点点心,他们却全都规规矩矩的跪坐着,连出恭都不好意思离席。
凡事就怕旁人衬托啊!原本难过的事都没那么难了。
至于渔樵二老,除了有点委屈,觉得公子连邻国百多年前、一辈子碌碌无为,直到临死才闪光一下的糟老头都知道,却不知道他们,依然不敢贸然打断。
因为他们生怕公子白捂着脸来一句“真羡慕鲁王有这样的忠臣啊!”,他们敢肯定,若是他们敢当着这些鲁人的面儿搞事情,这皮白心黑的小公子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。
内涵一下不听话的臣子算什么?
没准儿这坏心眼儿的公子还会趁机哭一回,说他年幼无德,没有贤良之人愿意辅佐,希望礼仪之邦的鲁人可以伸出援手呢!
到时候他俩就该如坐针毡了!
毕竟他俩现在在公子白身边,一直坐的客席,是客人,而不是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