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指望辅佐公子白,有朝一日得一处封邑呢!
季孟终于见到了王后,不等行礼,任袖就用袖子捂着脸,哭着趴在案上,冲着他悲呼:“舅父,为何你才来啊!”
季孟自是不好说家里还在观望,派他来,只为摸清情况,见她一见面就哭,只慌乱的劝她莫哭,随后又说了许多郑后的事。
见他并未提太多郑王,任袖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不快,心里也舒坦了一点。
其实易地而处,若是季家或者郑国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,突然寄信来,让她帮忙,她多半也会派人去摸清楚情况,再看情况押宝。
涉及到两国,可不是家事。
这年头,谁乐意吃亏呢?
不说别人,就说她父王,就因去岁年礼比起前年少了一对雁,特意写信过来骂她,问她“难道你忘了你爹最爱大雁下酒了吗?”,气得她把那帛书撕得粉碎,当下派人去抓一车大雁为他送去,让他好好吃个够!笑得先王直笑,说岳父肯定没有亲自点数,否则一定会发现多了两只大龟哩!
“父亲得知王后近况,十分担忧,派我来就是想问问,你打算怎么做?知道你打算怎么做,我们才好帮忙啊!你知道的,你外祖父一向疼你,你外祖母还有你母后都十分想念你呢!”
季孟说着各种家长里短,打着温情牌,又把当日接到信,郑王的表现说了。
“你外祖当日气急,直接脱下鞋子想要打大王,大王心慈,见他气得倒地不起,最后只能放弃接你回国的想法……”
真要疼她,哪舍得她嫁到这么远的地方,终身都回不去故国?
这些话听听也就是了。
外祖父脱鞋打人的事,任袖早就通过密探得知了,见他说话坦诚,连这种忤逆不忠的事都敢讲,也决定说点真话。
“舅父,袖如今情况很不好啊!”
叹了口气,又抹了抹眼泪,任袖叫他近前,低声道:“若不是因为袖不愿内斗,公子鱼恐怕不会饶我!”
先王软弱成这样,芈氏都没有同任氏一般沦为世家的傀儡,多亏了精明强干的公子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