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母亲留给你的这白云山后山偌大的道馆地皮使用权不提,那人每年往你卡里走的巨额馈赠也不提……”
骆修抬眸,褐色眸子如春湖,似笑似温柔——
“我最近听闻,丰家当家的老先生去世,钱权一并落进入赘丰家的女婿手里。”
安亦表情一顿,终于从那没睡醒的呵欠连天的丧气劲儿里抬了眼。
坐在他视线尽头暖室,有人笑得风华比身后窗外桃花更灼灼,旁边小姑娘托着下巴好奇地仰着脸,望着那人听故事。
那人察觉,立刻就不理他这边了,转回去和小姑娘互动,再开口也随意:“丰家老先生唯一的孙女要嫁了,不是招婿。丰家女婿明面上的后代,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——你想安安稳稳做你的道士,他还能让你做几日?”
“……”
安亦停了几秒,又懒散地垂回眼去:“嫁不嫁和我无关,丰家更和我没半点血缘关系。”
“可新的当家人和你有。”
“…吃绝户?”安亦冷笑了一声,在那懒散里拔出两分锋芒来,但须臾就散没了,他扶了扶自己的道士髻,懒洋洋地转身,“这种损阴德的事情,那人不怕,我怕。”
骆修笑,“怕什么。”
安亦哼哼了声:“怕我师祖在后山的棺材板压不住,跳出来给我踹进土里去。”
“……”
安亦意思明白得很,骆修听得通透,也没再多说一个字。
顾念安静了全程,此时悄悄凑上来,藏在他身前小声问:“原来你今天要来,是想看他什么口风?”
骆修不瞒她,“嗯。丰家事乱,他若想争,我得帮他护一下。”
顾念点头:“现在省了。”
骆修低了眼,没忍住笑着俯身下去亲了亲她嘴角,声音压得微哑:“嗯,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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