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瞻出宫的时候,正赶上曲萧入宫,两人的车驾迎面相遇,曲萧避让行礼。
齐瞻连忙将他扶起来,说道:“曲相请起。”
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他松开手,曲萧上车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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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萧在宫中与皇上相谈了一阵,等到他从宫中出来回府,已经是夜色深深,曲长负都歇下了。
曲萧便如同往常探病一样,走进他的房中,在曲长负的床前坐下。
他带来了一身来自寒冬的冷意,曲长负披衣从床上坐起来,咳嗽两声,说道:“深夜前来,又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?”
曲萧道:“就在半个时辰之前,传来了最新战报,说是岳父同大哥在水之畔遇上沙暴,而后中伏,目前不知所踪。”
大半夜里,突然就听见了这么一个消息,实在让人觉得突然,饶是曲长负这样的性情也不由心中大惊,抽一口气要说话,却猛地咳嗽起来。
曲萧顿了顿,从旁边倒了杯茶递给他,曲长负将他的手推开,自己缓了缓呼吸,问道:“属实吗?”
曲萧道:“方才陛下召我入宫议事,我是同陛下一起听到的消息。”
曲长负闭上眼睛,静默片刻,缓缓说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罢,你告诉我这些,是想让我做什么?”
曲萧嘲道:“放心,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,以你现在的本事,我也命令不动你。而是陛下希望你能够上书自请,去南戎走一趟,达成与南戎新君结盟的协议。”
一切都发生的这样诡异而仓促,他上一刻躺在床上,还正梦见幼时同靖千江在摆夷时的往事,一睁开眼睛就是阴谋重重,天翻地覆。
曲长负感觉头部一阵剧痛,捏了捏眉心,慢慢将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楚。
朝中能臣甚多,他不光年轻,而且资历不够,官位也说不上太高,出使别国结盟这种事,论理是轮不上曲长负的。
更何况曲萧还把宋太师等人的境遇抬出来,颇有要挟之意。
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赶鸭子上架的胁迫,普通的出使不会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