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意笑得不能自抑。
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郁宴傻。
出身高贵、性格阴郁暴烈, 浑身上下透漏着冷漠和精致的人,被和“傻”字沾不上边。
可这位暴君,在大半夜站在他门外,给他读什么男友守则50条,真的太傻了,傻得又有点可爱。
“别笑!”郁宴暴躁地喊。
听声音,应该是又生气又紧张。
颜意收住笑,垂下眼睛,盯着自己的脚,低声问:“郁宴,我长得不算多好看,家世更不用说,一个完整的家庭都没有,身体不算健康,性格有缺陷,经常对你发脾气。”
“你能找到比我好百倍的人,为什么要喜欢我?”
出乎颜意的预料,郁宴的回答非常认真,一条接一条。
“你长成了我最欢的样子。”
“我的家庭比你更乱,我的性格问题更大,”
“没有比你好百倍的人,你说的那些人,看了我的过往不会吓跑吗?他们会给我准备女装?他们会亲手给我做口脂吗?他们会在黑暗里带我看星星吗?他们会被我勒一整夜还满眼心疼吗?他们会背我回家吗?”
“他们不会。”
“即便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另一个人会,我也只有一辈子,遇到你,回不去了。”
这是郁宴说话最多的一次,说得耐心而坚定。
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没说,比如,他这残缺的灵魂,别人一碰就会疼就会暴烈,只有抱着颜意时,才会完整才会安静。
比如,他觉得颜意问的那些毫无意义,他只想跟颜意一起过一辈子,这就足够了。
但他还是回答了颜意的问题,并且只回答了他的问题,没说其他的。
“可以进门了吗?”他问。
“不可以。”颜意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