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璘啊,你知道吗?有时候,我一睁眼,总觉得像做梦似的……”永琰给永璘倒了杯酒,永璘惶恐的赶紧举杯上前。
永璘只是听着,永琰便接着说:“你说以前吧,想要开心真简单,命几个奴才放个风筝,去个围场,都能高兴好久。现在呢,什么都有了,却没有以前容易开心了……”永琰从未对别人说过这话,他是王爷,既要考虑大臣,也要考虑影响,若不是今日感慨良多,也不会说了出来。
“王兄说的是,只是,皇家儿女,哪一个能够独善其身,安乐一生的?臣弟惭愧,身为皇子,本应该替皇阿玛和王兄们分担国之重担,可是,王兄是了解臣弟的,对于政事,实在是不甚精通。不过,王兄请放心,只要是臣弟能做的,一定义不容辞!在这里,臣弟先自罚三杯!”永璘说这话真不是开玩笑,连万岁爷都对这个小儿子恨铁不成钢的,何况是亲哥哥。
“王兄又没责怪你,只是,略略感叹而已。”永琰岂能不知道弟弟的脾性,宽慰的拍了拍永璘的肩膀。
“王兄,皇阿玛——最近身体怎么样?”提起一杯酒,微微酌了一口,永璘看着王兄问道。
永琰心里不觉酸了一下,皇阿玛年纪大了,有时候性子捉摸不定,连身体出现问题找人伺候,都只允许和珅和自己。难为永璘心里会多想。
“好多了,皇阿玛知道你孝顺,唯恐你担心他,这才甚少让你们进宫。这番苦心你可要理解啊!”永琰故意笑着说,永璘也只好笑着点点头。
“对了,王兄,两位新嫂嫂怎么样?我可听说都是闭月羞花之容,才情俱佳的温婉女子呢……”话不能说几句,永璘又露出了原本的性子。
永琰无奈的笑着摇摇头,指着他说:“你呀!”
“不过,还别说,侧福晋着实是难得一个女子。”想起璟婳,永琰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。
“呦,看来王兄十分满意呢!既然如此,是不是要喝一杯,庆祝一下?”永璘挑眉笑他。
举杯,一饮而尽。
若初那清冷的面容,总会无意中勾起永琰脑海中额娘的记忆。
“永璘,你还记得额娘的样子吗?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就是律回岁晚冰霜少,春到人间草木知。便觉眼前生意满、东风吹水绿差差。所以,额娘说春就是指望和念想。”酒至微醺,越久远的回忆似乎越清晰。
“额娘?”永璘闭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搜寻仅有的片段,可怎么搜寻好像也拼凑不起来一张完整的面容。
实在想不起来的永璘无奈摇了摇头,“王兄或许还记得,臣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