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禄的内心,几乎已经确定,藏德柱这次带来的这个年轻人,九成九是个鉴定师。
虽然他已经极力隐藏了,穿着普通,还叫舅舅叫得这么自然,说的话里更是带着两个“应该”,听起来仿佛有些不置可否。
但是,他还是露馅了。
普通的寻常人,怎么可能会准确地说出这是一盏青铜觚。
觚,圈足,敞口,长身。他在这里把这个青铜觚给很多人看过,他们有说瓶的,有说壶的,有说盏的,甚至还有说这是个桶的。
但这是第一次有人,上来就精准地说出,这个器形,为觚。
光是这小小一点就足以说明,这年轻人是个圈内人士,有道行。
可惜,还是太嫩了。
看青铜器,竟然只看新旧不看纹路。看陶俑只看形态和年代,却不关注制作的名家,着实有一些青涩了。
“这个古印章什么价。”藏德柱真以为这印章是个好东西呢,都准备买了。
陈禄却接回印章放回了柜子里道,“藏大人,这印章可不算我们这最好的物件,只能图个把玩的乐呵,走,我带您去看真正的好东西。”
既然藏德柱带了鉴定师来,那不如就宰一刀狠的,楼上有几个货,在他眼中都几乎能以假乱真,这小鉴定师绝对看不出来。
而且藏德柱看起来十分信任他,一定会愿意出点大钱的。
陈禄带着三人一路来到了六楼,并在六楼厅口拦下了小跟班.
“抱歉,您这个糖人不能带进去。”
毕竟是存放了许多“宝物”的地方,若是糖人化了弄得到处都是,打理起来会十分麻烦。
陆不兑对此表示理解。
“礼,去楼下随便逛逛,不要出这个塔。”
“嗯。”
小跟班握着个糖人,转身就下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