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，夜深了，今天晚上您还是宿在景阳宫吗？”一个小太监进来问到。
“嗯。”慕帝坐在昏暗的灯光下，随意地点了点头，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小太监退下去了，洪潭敛着眸子，什么都没说。
慕帝已经有七八日独宿在景阳宫了，哪儿都没去，包括顾频苼的长宁殿。
这倒是顾频苼入宫后的第一次，第一次被慕帝冷落这么多天，慕帝去了长宁殿三次，每次去都是略坐坐就走了。
慕帝不太愿意见顾频苼的主要原因是顾频苼现在十分忧愁，看起来就像是所有心思都在这件事上一样，就算慕帝去了顾频苼的长宁殿，她也是那副忧愁的样子。
原本就是一副清冷的样子，不喜欢笑，现在更是一点笑颜也没有，慕帝看着心里就更难受了。
慕帝原本是没觉得顾家会有多大的事，但是现在查账查出来的是顾家有很多笔大账没有记录上报，这让慕帝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，这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京畿范围之内的事啊，天子脚下，如此猖狂，这还得了？
虽然慕帝也不全信这个事儿，但是心里到底是存了个疑影儿。
去了长宁殿，顾频苼绝口不提这事儿，但是她就是很难受，也不笑，慕帝看着既心疼又有些嫉妒。
心疼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顾频苼了，喜欢到她的一言一笑都是非常珍爱的，而这件事又关乎于她的母族，出了这样的事，她没想着给他撒娇求情什么的，什么都自己扛着，这怎么能不心疼？
但是他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嫉妒。
要是问他为什么嫉妒，慕帝觉得自己会有些不好开口。
顾频苼进宫以来，她从来没有对慕帝这么上心过，她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，对于慕帝给的任何赏赐和殊宠，她都是那副淡然的样子，完全不会有什么惊喜或者意外的表现。
顾频苼这副宠辱不惊的样子，真的让慕帝又爱又忧，他内心其实有一些好奇，到底什么样的人或物才能让顾频苼一改这个样子。
上一次，他因为明端，又一次进了藏书楼，顾频苼虽然来看他，可是她并没有很担心的样子，这一次，她终于开始担心，可却不是为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