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惦记糖的时候吗!
盛夏简直要被他气死了,最终什么都没说,掏出糖从空隙里递给他。
交接的时候,他的手指触到她的掌心,微凉。
盛夏看了看怀里的孩子,有点着急。
“我走了。”
靳卿尘没有回答。
耳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,他坐在湿冷的地面,单腿曲起,靠在狭小得几乎不能挪动的空间。
少量的光线,从车门的缺口处泄下来,映出他手里拿的小铁盒子,模糊的轮廓。
靳卿尘半垂着头,眉眼冷躁,手指用力,铁盒子几乎被他捏变形。
车祸……
他现在,身处一场车祸的内部。
幼年时那些画面,疯狂地在脑海里冲撞,撞得他呼吸发紧。
那场车祸,被拖出来的人,连人形都看不出来,和衣服挤在一处,犹如一张张废弃的抹布。
血色在眼前蔓延。
头疼得厉害,靳卿尘倒出一颗糖来,扔进嘴里,很快嚼碎了。
焦虑只减缓了一瞬,就更加狂暴地扑击过来。
周围是无边的黑暗。
他闭起眼,蹙着眉心,努力去想其他事情,然而不停在耳边回放的,却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我走了。”
她说,她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