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存的理智告诉她,现在失控到迷失绝不是一个好的选项。这些团成乱麻的东西理应冷静下来抽丝剥茧,一根根地将它们恢复原样。
尤其眼前的人,就算他不是弗朗索瓦,他至少还是肖邦……
即使她的信仰几近崩塌,欧罗拉的潜意识还记得,这个男人是她的神灵。
哦——
赋格这该死的十九世纪。
赋格这该死的命运剧本。
赋格这该死的……钢琴演奏会!
哈,天主教不能离婚……是哪个研究肖邦的混蛋历史学家说,这家伙面对女士时绅士十足、仪度非凡的?让他和他的研究结论见鬼去吧。
欧罗拉狠狠瞪了一眼已经紧张到四肢僵硬的青年,猛地转身,径直往音乐厅入口走去。
女鞋在阶梯上踏出一长串掷地有声的怒火进行曲。
从现在开始,她绝不会在跟某个混蛋说一句话,她发誓!
……
失控。
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朝向剧本上期待的结局。
自欧罗拉在肖邦眼前转身那刻起,他便感觉自己那颗心被空白的五线谱勒出道道沟壑。
棕发的音乐家从未被人这样无情地丢下过。这让他仿佛回到维也纳那次游历登台后,得知波兰糟糕的事态时内心的震荡。从那时候起,他便知道自己终将独自流浪。而现在,上帝似乎要收回给他的曙光。
即使一开始,他早早就预料过这一惨痛结局,但真正面临她的背影时,肖邦发现所有的预设都是虚无。
八格格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