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飞见刘虞流了一手油,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,伸手入怀掏了沓东西,捏了几张递过去,“擦擦。”
“这是何物?”
刘虞低头吸了口灌汤,又咬了一口,才接过似绢似纸又有树叶纹路,藤丝草筋的家伙什,一边单手擦拭沾油的手,一边顺口问了句。
“卫生纸,很卫生的,草叶芦苇做的,除了擦手,还能擦屎。”
张飞不在意的解释了一句,边大口咬肉包子,边感叹,“人生自古谁无屎,谁能拉屎不用纸?”
“咳咳…”
刘虞被包子呛了一下,剩下半拉肉包子,似看着突然有点腻。
怕张飞再劝他吃包子,赶忙把视线转向正乐滋滋啃包子的田畴,又是干咳一声,招呼道:“子泰,你果愿留于玄德处?”
“当然。”
田畴一举手里包子,毫不含糊,“起码此处伙食不错,肉包子呦。”
“相走田,走起来的田才是相呀。”
刘虞一时竟也觉田畴乃一绝好人选,田畴换田豫,岂不换了个相,念及自己本要入甘陵国为相,今又欲讨北盟之相而不得,不由拈须颔首,“你少持家,喜读书,货殖列传却教不了你如何货殖。现成的经世济用之学,就在此处,你留下也好,且活读以致用。”
“畴正有此意。”
田畴咬着包子,一抹嘴,笑嘻嘻一应,“读陶朱公之计然篇,尚存诸多不解之处,便是不随刘公同来,畴亦要寻机找小仙先生请教才是。能使公帑求私学,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田畴没信口开河,他愿留于北盟,一大半原因,真就是为了请教殖产兴业之道。
因为他家既不是士族,也不是豪族,又不是庶族,是宗族。
没阀阅,没章旌牌坊,族里没官,家里没钱,就是亲戚多,族人在乡下盘根错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