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手会意,起身开溜。
沈振富和高东阳也先后溜了出来。
“小白,找个地方喝几盅去。”沈振富道。
“行,我请两位哥哥。”
仨人到了陈童街上唯一的一家私人餐馆,进去后坐在角落里,要了六瓶啤酒和一碗猪头肉。
没开口说话,先各自喝了半瓶,像喝水似的。
高东阳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,一人一根,点上火吸起来。
白手乐了,“老高,以前你抽的是五角一包的五一牌,现在抽两角九分的大前门,这生活水平降低了嘛。”
高东阳苦着脸不说话。
沈振富幸灾乐祸道:“要说这次整顿,还是老高最惨。小白,你我还是同情一下他吧。”
白手问道:“老沈,老高他怎么最惨了?”
“他被斩草除根了。不仅设备被统统搬走,被罚款一千,就连那厂房都被拆得精光,你说他惨不惨。”
“是够惨的。”白手捧腹大乐。
高东阳没好气道:“老沈,你狗日的也好不到哪儿去。我最惨,也不会像你那样被叫到学习班去学习。”
“咦,这怎么回事?”白手兴致勃勃的问。
沈振富苦笑着道:“都是我老婆。工作队来我厂贴封条时,我老婆说,你们贴牢点,要是被风刮掉,我们可不负责任。工作队的人生气,说态度不端正,要叫我老婆去学习班。他奶奶的,我老婆身体不好,我只好替她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