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崔屹啊……原来轮到这小子退伍了,刚来时还哭哭啼啼地想家,一晃这都好几年了。”
老杨斜倚在车门上,点了一根冯轩塞给他的好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,司空见惯般说道。
一人一犬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互相凝视,仿佛在比拼耐心和毅力。
幽静的警犬基地门口,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,只有沙沙的松涛声掠过耳畔。
崔屹拉开大背包的拉链,从里面拿出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,撕开口子就地摊开,拗下一根鸡腿,向暴风晃了晃。
暴风踌躇了一下,却没有过来,像是怕自己看守的行李包不翼而飞一样。
“我不会偷偷跑掉。”崔屹笑了笑,提起大背包又扔得更远了些。
暴风原地转了几圈,像是很为难一样,吐着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办,是不是应该相信他。
“来吃吧,最后一次喂你吃,再不吃就吃不上了。”
他又晃了晃鸡腿。
暴风小心翼翼地迈开腿,走几步,停一下,回头看看行李包还在不在,磨蹭了半天才来到他身边,低头嗅了嗅鸡腿,一口就撕下了一半的肉,嚼了几口咽下去。
崔屹捏着鸡腿转了个方向,暴风又一口将剩下的肉也吃掉了。
他从裤兜里摸索几下,掏出一张纸巾,把鸡骨头包起来,又拗下另一个鸡腿。
“慢点吃,还有得是。”
两只鸡腿喂完了,他又撕下一条条的鸡胸肉,捧在手心喂给它。暴风的舌头一卷,把鸡胸肉卷进嘴里,在他手心里留下片刻的温热。
很快,烧鸡上能撕下来的肉全都喂给了暴风,剩下带着细骨头的部位崔屹不敢喂,怕骨头卡在它喉咙里。
他用纸巾把手擦干净,像好哥们儿一样揽住暴风的脖子,对它说道:
“暴风,我要走了。新来的驯导员李永平那人不错,你可要好好配合他,不能像我刚来时那样耍性子,要积极表现,多出任务,争取立功授奖。你这个小混蛋,这是当时你给我留下的记号,这一辈子都消不掉了。”
他挽起左手的袖子,露出左小臂上一道圆形的伤疤,赫然是一个牙印,难以想象这一下咬得有多狠,肯定是血流如注。